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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需要在乎什么三明治,只要花了钱,什么山珍海味、营养调羹药膳不是吃?

    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父亲过去开设的成人派对?又为什么因此患上焦虑症?

    既然爱不存在于现实,那么对于好莱坞人来说,工作之外的调剂品就是性,沉沦、快乐,就足够了,它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脏污,不堪,他完全可以坦然接受。

    奥斯蒙德脸上露出微笑,也许他做到了心理医生始终都没能帮助他完成的事,他解决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心理问题,他找到了病因,并且已经释怀,与他的焦虑和恐惧握手言和。

    但是,他手中装着半杯冰水的玻璃杯却突然从他的手掌中滑落,摔到地上,溅成了四散的碎片,玻璃和冰块混杂在一起,锋利,凌乱。

    “奥兹!”

    伊莱娜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拉他,将他拉出被玻璃渣和四溅的冰水覆盖的范围。

    她触及到他冰凉的手,忍不住抱怨:“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伊莱娜声音戛然而止。

    不仅是冷,他的手,手臂,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更甚至额角渗出冷汗,抿紧的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血色,连呼吸也逐渐急促。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奥斯蒙德惊恐发作。

    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因为她说的话吗?她只是想让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或者坐下来和利亚姆好好谈一谈,或者彻底忘记那些破事,别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满心只有事业的样子,却拒绝按时吃药,好好生活。

    伊莱娜慌忙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跑去拿来了纸袋协助他呼吸:“我,我不说了...奥兹,呼吸...”

    不仅是她感到意外,就连借助纸袋协助呼吸的奥斯蒙德,脸上都浮现起了些许茫然。

    怎么会突然发作...

    他到底是怎么了?

    *

    “万岁!”

    面对着电视上播出的新闻,巴尔惊呼了一声,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接连辛苦工作了几个月,才终于盼来了结果。

    nypd没用的警方终于将凶手捉拿归案了!

    本来,他和几个兄弟大可以在确定嫌疑人桑切斯时,就顺藤摸瓜,找到桑切斯的行踪,悄无声息地做掉他。

    但是利亚姆向来不喜欢以最直白的暴力解决问题。

    身为多伦多最大黑手党首领最年幼的儿子,利亚姆却一直秉持着“优雅”的作风,绝不允许自己的手上沾上血腥。

    所以,原本极为简单的过程被硬生生地拖长。

    利亚姆和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做了警察本该完成的工作。他们寻找着蛛丝马迹,借助内华达州,已经通过赌城合法化的本地黑手党找到了帮助桑切斯处理枪械的专业人士。

    他们花了一笔大价钱从他手上买到了没来得及销毁的、沾着桑切斯指纹的手.枪,甚至额外支付了一笔巨额封口费。

    紧接着,又将证物交给了他们的内线。

    线人演了一出好戏,将自己伪装成纽约某个小团伙的一员,被纽约警方抓获时,一并被警方查获了“小混混在纽约公寓停车场偶遇的男人送给他的手.枪”。

    “小混混”不记得他的外貌,却也留了个心眼没有使用过这把枪。

    而警方却通过指纹对比,找到了有犯罪前科的桑切斯。

    对比了子弹和手枪的使用痕迹以后,警察又进一步确定了桑切斯的犯罪嫌疑。

    nypd初步推测,桑切斯是在纽约封城搜索的情况下,发现了自己无法躲避警方搜查,又看出了“小混混”的身份,确定他不会将武器上交给警局,便临时想出了这一招,让沾着自己指纹的手.枪隐于鱼龙混杂人口庞大的纽约,亦或者干脆让“小混混”当自己的替罪羔羊。

    然而,“小混混”却根本没用过这把枪,而是将它用塑料袋保存了起来。

    出于黑手党绝不与条子同流合污的名誉感,桑切斯拒绝回答一切有关于动机的问题,也并未向警方透露有关于家族和敌对势力的半个字。

    他死不松口,nypd也只能在疑点重重的情况下草草结案。谁都知道3.14枪击案背后必然牵扯着更多的秘密,不然桑切斯把手枪交给小混混的时候,为什么连指纹都没擦?

    也许他只是一个内部利益权衡后的牺牲者,一个替罪羔羊。

    但nypd并不在意,他们需要的只是案件尽快结束,给备受媒体和民众关注的3.14枪击案一个结尾,一个交代。

    法庭为桑切斯指派的公设辩护律师也早已经被收买,法官最终以涉黑和谋杀未遂等多项罪名指控,判处桑切斯五十年有期徒刑,刑满后遣返加拿大。

    但同坐在沙发尾端的利亚姆脸上,却没有如巴尔一般,释怀的笑意,他冰蓝的眼眸中满是森冷的恨意,似乎觉得五十年的有期徒刑还是太少了。

    科尔伽、桑切斯...还有谁?

    利亚姆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火机上的转轮,火焰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

    巴尔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利亚姆脸上骇人的冷漠之后,也逐渐收敛。

    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总觉得利亚姆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将火机扔向电视,到时候他们全得完蛋。

    干笑了两声,巴尔说道:“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你怎么一副不爱看的表情?”